第五章 潜在危机（6/13）

出来，她甚至感到四肢麻木并颤抖着。她连声道别都没有就立刻逃离了杨博士，俨然杨博士就是杀的刽子手一样。

坐在实验台边，孟雪仍心有余悸。窗外依然在飘着雨，淅淅沥沥的，忽而起风了，风卷着云飘忽不定，云把雨丝拉扯得扭曲着，旋转着，支离碎地摔在地上，身碎骨无处可寻。可是，孟雪怎么都不能把博士学位和的生死并行在她自己的生轨迹上。

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：我跟他不一样，我跟他不一样——可跟他不一样在哪里呢？！

晚上的时候，杨博士那幽灵般的气氛逐渐地被高教授的肯定所替代。孟雪又处在高度兴奋的状态，像小孩子过年一样快乐。自己工作这几年来，惟一的成就就是给攻读博士学位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实际经验的基础，使得自己的起点就比别高。牛顿说过，他是站在巨的肩膀上，这说明基础是多么的重要。这几年来，虽然没能够组织管理带动一个团队做出更大的事，但是，她的那种被丈夫讥讽的“野心”又蠢蠢欲动。

“天生我材必有用，”她在家里的书房低吟道，“千金散尽还复来。”

“咦？”陈忱推开书房的折叠门，“你怎么读起疯子的诗啊？”

“不准你胡说！”孟雪怒声道，“连唐代大诗李白都不懂？”

“我不懂？”陈忱语调升高了一倍，“唐代的诗都是酒醉了，发疯了，在墙上涂画，傻子再把它们描摹下来，还有更傻的把它们一代一代传下来，称其为诗，你看看，现在谁还往墙上制造不文明的污秽？”

“好好，”孟雪说着把丈夫推出书房，“都是你说得对，好不好？”

她把书房雕花的玻璃折叠门拉好，耳边是陈忱拖鞋趿地的声音进卧室。心被陈忱一搅和，有些低落，但回身仰望到墙壁上的一首词，热血又有些澎湃起来。那是毛泽东“沁园春？雪”，她特别喜欢这首词那磅礴的气魄，一代伟的胸怀，于是，又大声吟诵起来：“北国风光，千里冰封，万里雪飘。望长城内外，惟余莽莽；大河上下，顿失滔滔。山舞银蛇，原驰蜡象，欲与天公试比高。须晴，看红装素里，分外妖娆。江山如此多娇，引无数英雄竞折腰。惜秦皇汗武，略输文采唐宗宋祖，略逊风骚。一代天骄，成吉思汗，只识弯弓大雕。俱往矣，数风流物。还看今朝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陈忱不知道何时冒出来，玻璃折叠门遮挡的是视野，却没能减弱半点声音的传播，“你风骚还不够，还要风流，你现在有几个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