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怨生成抚阳痛哭 思改正屈膝哀求（5/6）

娶婚，其余婢妾都可以不论。学生的荆妻已经娶过，可以不消虑得。况且色之中极不受用的是处，一毫事不知，一些风不谙，有什么乐处？要实事，必待二十以外、三十以内的，才晓得些起承转合。与做文字的一般，一段有一段的做法，一般有一般的对法，岂是开笔的蒙童做得来？那第二件事不但于我无碍，又且与我相投了。有什么做不得？若子息一事别看得极重，学生看得极轻。天下的子嗣克肖者少，不肖者多；孝顺者少，忤逆者多。若侥悻生个好的出来这不消论，若生个不肖不孝的出来，把家业废去，又把父亲气死，要此子何用？况且天下的十个之中，定有一两个无子，这都是他命该绝嗣，难道也是因改造阳物，泄了原气所以绝嗣不成？我今天起了这个念，就是个无子之兆了，又自己愿无子，一定要割。万一命中有子，到那临割的时节原气不十分漏泄，依旧会生育男，生出来的男或不到夭亡也未可知。这总是意外的事，我不想他，只打点做个无子的就是了。老先生所说之事，学生熬也熬得，拼也拼得，有什么不便？如今不消疑我，竟替学生改造就是了。”

术士道：“既然尊意甚坚，一定要做，在下不好作难。须要选个子，或约在尊馆，或屈到小寓，必须做得隐静，不可使一知道。若有知道走来窃看，就不便行事了。”未央生道：“敝寓往来杂，难行此事。不如还到尊寓来罢。”两个相约定了，术士才把贽仪收下，取出一本通书，选了子，是个火，阳物属火，取火旺则盛盛的意思。

改造子定了，未央生千欢万喜，分别而去。他生平造孽之根皆始于此，可见天下学房术是学不得的，学了房术就要坏了心术，从未有学房术单为奉承妻子，而不妻子者也。

评曰：他执笔定于未央生知道阳物短小，急急寻改正。改正之后好叙欲之事，使看书之神踊跃，无枝多少之嫌。岂肯不看一段，使风流才子忽变为道学先生以冷观者之目？作者独于此处着意，殆有意存焉。使未央生果于此时改弦易辙，则后来名利无伤，无妻妾偿之事矣。可见极恶之，一念回即是彼岸，不可于回之后再转一念耳。读此书者当在此处着眼，则于枣之中嚼出橄榄之味，作者心不待终篇而始见也。 < hr="/n/-hp19p19h2pVNU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