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云梦之身,幻影剑式(2/16)

、七彩缤纷的捏面小儿,衣裳须眉纤毫毕现,有浴起的才、升帐的元帅,平原走马、巾帼将相,竹篾虽自不动,面儿却仿佛绕着红箱戏台唱做起来,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台好戏。

岳盈盈五岁拜太阴阁主古玉寒门下,夜钻研刀法,须臾不懈,童年全是辛苦锻炼的血泪记忆,几曾见过如此巧的玩意儿?她幼时除了一柄绝不离身的小巧眉刀,唯一的玩具就是两只绘满体经络、旋紧机簧便能对拆一套“太阴手”的男玩偶。“太阴手”是冷月刀法的门武功,以岳盈盈的资赋,不出月余便练出火候,这对巧的泥偶从此无用,就算贴身收藏,却连拿出来把玩的借也没有。

劫兆拿起一支宫装美给她,指着打盹儿的瞎眼老叟:“南瓦巷街的吴瞎子,京里的奇中京没买他一支面儿,就算白来啦。”老醒来一笑,瘪的嘴里缺了几颗牙:“四爷哪儿的话?老瞎子不过混饭吃罢了。”

岳盈盈可怜他年纪一大把了没奉养,又瞎了眼,见面巧细致,忽然闪过一念:“这般技艺,世间有几个明眼能做来?”不觉收起怜悯,微笑道:“老伯伯,您做的面儿真是好,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喜欢的玩意儿。”语气虽柔,却满是敬意。老呵呵大笑,冲着劫兆竖起大拇指:“四爷!您这位姑娘好。心肠好,品貌肯定是好的。”

劫兆得意起来:“吴瞎子,你这就叫眼盲心不盲啦。”对岳盈盈眨眨眼:“光这几支面儿不算本事,让你瞧瞧咱们吴大爷的看家本领。”吴瞎子打开斑剥的木箱,摸索着拿起一根竹篾,眯眼凝神:“我准备好啦!四爷。您给说一说,姑娘生得什么模样?”

劫兆故作沉吟,拉着她的手小退半步,上下左右直打量,瞧得岳盈盈脸颊发烫,嗔道:“贼眼溜溜的看什么?小心我挖出你的眼珠子!”随手一挣,这回居然轻而易举的甩开了掌握,指尖犹温、骤离热掌,胸忽有说不出的滋味。

“你听好了,”劫兆背转身去,迳对吴瞎子说:“姑娘身如斜柳、腰如约素,眉黛如画,英气凌于娇美;眸盈似雪,飒烈不掩温柔。秋水为神玉为骨,夏胜荷茎冬胜梅。风吹薄命,举世红颜皆蔺;不畏横逆,唯有此花向天飞!还有……姑娘穿红衣,宁为俗红留清艳,你别忘了。”

岳盈盈听得有些痴,身子微颤,忽见吴瞎子双手在箱后飞快动起,右手的指缝间隐约夹了枚削尖的竹片,连捏带抹,不消片刻便含笑递出一支面儿,绛红衫子裹着高挑曼妙的身段,双腿修长,作奔月形状;眉目宛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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