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原来不是生我的气啊（3/4）

快变换成了“顾源”。

这个时候她才察觉到冷。刚刚一直压抑著的各种感觉都疯了一样冒出来，她一时间有些晕目眩，忙把仰起来。

哭什么，不要哭。

小时候她和哥哥常常被附近的小孩子取笑是“没妈妈的孩子”“野种”，她又气又急，但身材太矮小，没法在哥哥和他们扭打的时候帮上忙，反而常常因为被打倒而让顾星川慌神。她扯著顾星川衣角哭著一路走回家。顾星川把她护在身边，在父亲问起的时候只说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。

顾源总是摸她的说，不要哭，你哭的话哥哥也会哭的。

现在回忆起来，顾星川好像一直都很少哭。顾君不知道是不是爸爸也会对哥哥说“你哭的话妹妹也会哭的”，但是她知道，身上最痛的一定是顾星川，可他从来不哭，只是一长大了，渐渐地能将顾君护在身后了。而一直将两兄妹护在身后的，只有顾源。

霎时间巨大的恐惧让顾君喘不上气来。这时怀里的手机突然震动，她忙攥著它冲到了安全通道里：“哥哥！”

“你在哪里？我正在回去的路上，别慌，我很快就到了。”顾星川的声音稳稳地传到了顾君耳朵里，反而让她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绪。

告诉顾星川医院和自己正在手术室等候之后，她就挂断了电话。恐惧并没有减少，但她冷静了一点，拖著步子走回家属等候室，再次盯著2号手术室的小屏幕呆呆地看。

时间过得太慢。但已经有两三个手术室的病被推了出来，家属等候区里有冲进来，有跟著病离开，也有在手术室门拽著医生大哭，最后竟然晕了过去。顾君看得心惊胆战，实在透不过气了，走到安全通道里趴著窗子想远眺一会。

“搭电梯不是更方便吗？”

“我不喜欢电梯里的消毒水味道，还有血腥气呢。”

“可是从六楼走下来，你没问题？”

“讨厌，我好歹也是个运动员。”

“不过这个医院，居然把产科设置在那么高的楼层里，真有问题。”

“这里本来就偏，主要是部疗养用的。要不是信任这个医生是我妈的朋友，这样我才不来呢。”

“是是是……”

楼梯上传来一对侣亲昵的聊天声音。顾君有些恍惚，六楼是产科，五楼却是手术室，生生死死之间原来只有那么单薄的距离。她不想见到现在对她来说太过刺眼的亲密笑脸，转身想走回去的时候却僵了身子。